毫无仰仗，前路未知

  接下里的几日里，一行人快马加鞭。
  不到三日，便顺利地回到了金陵城。
  江宁早已带着一队人马，在城门口处清退了闲杂人等，等候着。
  马车顺利地进入了城内。
  不急不缓得往城主府驶去。
  芳菲偷偷掀开了车帘。
  绚烂的阳光普撒在这遍野都是的红瓦绿墙之间，那突兀横出的飞檐，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，那粼粼而来的车马，那川流不息的行人，无不反射出这金陵的富裕繁荣。
  真不愧是大渊最富裕的地方。
  这繁华的程度，芳菲上一次见还是瑞安城花灯节的时候。
  马车很快就到了城主府门口，
  芳菲在小鹿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得下了马车，在管家秦福的引导和带领下，来到了春华苑。
  春华苑，是之前上官琉云在城主府的住所。
  如今，回到了这里，芳菲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感觉。
  “夫人请先在此休息。城主多日未归，需先要处理一些政务，等晚膳的时候，会过来陪夫人一起。”
  秦管家毕恭毕敬得朝芳菲行了礼，有意得将自家城主的今日行踪透露了一番。
  可芳菲哪里会懂得他的那些小心思，自顾自的解下了披风，丢给小鹿道：“城主既然公事繁忙，就不要过来了。多日舟车劳顿，我也累了，洗漱一番之后我就先安歇了。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。”
  一旁的小鹿替芳菲将披风整理好，也附加了一句：“晚膳给夫人做一些清淡的，等夫人醒了，奴婢就去取。”
  虽然自家夫人已经离开城主府不少时日了，可秦管家还是清楚得记得她曾是多期盼城主能够来春华苑。
  日日期盼着，可如愿的日子少之又少。
  如今，城主都主动说明今晚会过来陪她，她竟拒绝得如此干脆。
  这令他感到有些困惑。
  “是，是！”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夫人，虽然嘴上连连答应，可心底里觉得夫人有些恃宠而骄。
  他在这府里这么多年，也没遇到过会拒绝城主的女人。
  尤其是他还记得她以前卑微弱小的模样。
  心中的刻板印象又出来作祟了。
  但他也不是个多嘴的人，安排好一切后就退下了。
  希望夫人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吧。
  *
  芳菲这次破天荒没有自己洗澡，让小鹿伺候她。
  不是因为别的，是她确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。
  整个浴房水汽弥漫，如同仙境一般，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，如同晶莹的珍珠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。
  小鹿在芳菲的示意下，正在卖力得替她按摩着，舒服的她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。
  “小鹿，你有没有觉得，你真的变了很多？”
  小鹿听闻，思索了一番：“夫人曾经说过，人都是会成长和改变的。”
  “呦呦呦，你倒是记住这句话了？”
  “夫人说的每一句话，小鹿都会记得。所以....”小鹿咬咬牙，还是努力说出了口，“所以请夫人不要让奴婢走。”
  闻言，芳菲有些恍惚。
  她用力得攥了攥手，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，带着几分苦涩开口：“小鹿，我在这金陵城，毫无仰仗，更是前路未知，你跟着我必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  可小鹿听了芳菲的话之后，丝毫不为所动：“无论夫人处境如何，奴婢都不会背叛，奴婢可以发誓。”
  “你这个傻姑娘，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，可能会丢了性命！！倒不如回瑞安去，永安侯府里无论是林婉君还是南嫣，都不是穷凶恶极之人。至少回去，你性命无忧。”
  小鹿听闻顿时有些怔愣，随即便又眼泪汪汪：“既然夫人处境如此艰难，奴婢怎能安心独自离开，夫人放心，奴婢就算是赔上这条性命，也会护夫人一时安全的。夫人不要再让奴婢走了！！！”
  说完，朝着芳菲疯狂的磕头。
  芳菲顿感头疼，有些愠怒。
  “你！！！！真的是油盐不进！！不洗了不洗了！！！”
  小鹿连忙上前替她去擦干身子，却被她一把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