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言还想再说,便听到沈岚道:“师傅,你继续检修,我女儿打来的电话,这死丫头越大越难管教。看你的年纪,也有孩子了吧?”
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,“有个儿子,可惜死了。”
“死了?那是挺可惜的,白发人送黑发人。你们检修燃气的,也挺辛苦的,喝杯茶。哎呀这条死狗,跟那个死丫头一样,见到陌生人就狂吠。别叫!再叫老娘炖了你!”
芽芽依然在狂吠,能听到沈岚硬拉住她的声音。
沈星言心里一动,招手示意祁家宝过来,指指听筒,小声道:“去叫技术人员,联系顾放让他带人去我妈家,我先回去。”
她轻轻放下听筒,撒丫子狂奔!
沈岚,你顶住,我来了!
沈星言招手拦了辆出租车,拿出警官证,“去橙苑花园,快!”
司机一看是警察,双眼放出绿光,脚下油门一踩,车子瞬间蹿了出去。
沈星言紧张地握紧双手,双腿不停地抖动,嘴里念叨着,“快,快,顶住,一定要顶住!”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,“是不是抓坏人?我特爱看警匪片,梦想着有一天也能抓一次……”
“别说话,快点开车!”
“坐稳了!”
车子快被司机开得飘起来,二十分钟的车程,愣是十分钟赶到。沈星言被颠的七荤八素,到了小区门口,还没来得及掏证件,就听司机比她更快地道:“开门,警察办案!”
保安愣了下,看到车里的沈星言,急忙打开道闸让他们进去。
司机一路飙到门口,还没停稳,沈星言就跳了下去,推开门,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棍,朝屋里跑。
司机兴奋得满脸通红,看到小姑娘的架势,嘿嘿直乐,“刑警就是不一样,抄木棍都这么帅!”
客厅内,芽芽躺在地上,浑身是血,眼睛绝望地大力睁着。肚子微弱地起伏,后腿以诡异的形状蜷曲着。
沈星言悄悄上前,摸了摸她的头,“乖,别叫,等下我就来。”
芽芽的眼内竟流出泪水,艰难地扭转脖子,朝二楼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
沈星言了然,握紧木棍,悄悄朝二楼走。
二楼的走廊里有血,不知道是芽芽的还是沈岚的。沈星言的心砰砰直跳,握住最外面卧室的门,猛然打开,没人!退出来,看着沈岚的房门,一步步靠近,一手拿着木棍,一手抓住门把手,再次猛然打开,还是没人。
但是房间内很乱,化妆品掉在地上,碎玻璃,保湿水,乳液混合在一起。
沈星言怔了下,这里曾经有过打斗。她刚要转身,感觉到不对,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,一棍子抡了出去,听到闷哼一声。
沈星言跳开的同时,转过身。
一个身穿燃气公司工服的男人捂着侧腹部,弯着腰,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,恶狠狠地瞪着她。
沈星言认得他,他就是郑桥,两起案子的凶手!
她毫不迟疑,举起棍子就打。男人劈手去夺,架住了木棍,沈星言抬腿就是一脚,踢在了他的脖子处!
男人吃痛,松了棍子。沈星言抡起棍子,雨点般落下,“我让你杀人!我让你跑到我家来杀人!你不是事先踩过点吗,你不知道姐姐我是干警察的吗!跑到太岁爷头上动土,你真是活腻歪了,我打死你个杀人犯!”
男人没料到一个小姑娘这么厉害,每一棍子都避开了他的要害,偏偏角度刁钻,躲,躲不掉,还手,又无力还。
打到最后,男人抱着脑袋,躲在墙角,开始讨饶,“别打了,别打了!”
“你杀人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别杀了!竟然想对我妈动手!”
男人忽然抬头看她,眼神里的挑衅让沈星言瞬间明白,他挑的就是沈岚,他在挑衅警方!
沈星言怒从心中起,又一棍子落下。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木棍,沈星言烦躁的看过去,便看到了顾放那张无可奈何的脸。
顾放:“你再打下去,他就要被打死了。”
“不会,我避开了要害。”
顾放无奈地拿下她的棍子,“剩下的交给我,你去看看阿姨。”
沈星言这才想起沈岚,松开棍子,又踢了郑桥一脚,“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饶不了你!”
冲到卧室,见沈岚被绑在床上,嘴巴里塞着她的臭袜子。沈星言拿下袜子,扔的远远的。
沈岚呸呸两声,“告诉你多少遍了,换下的袜子要当天洗掉,臭死了。”
沈星言嘿嘿地笑,眼睛里流出泪水,“知道了。”她解开沈岚身上的绳子,按着她的头检查耳后,“这个混蛋没给你打针吧?”
“你再晚到一会儿他就打了。”沈岚活动着手腕,手腕上的红痕特别明显,她皱着眉头,下了床,“让老娘看看那个混蛋,主意敢打到老娘身上。”
郑桥被警察押着,沈岚摘下他的帽子扔在地上,拎起他的领子,冷笑几声,“你知道老娘是谁吗,老娘以前也是警察!敢对老娘动手,你活腻歪了!”
话音未落,一拳打在了郑桥的脸上。
押解的警察愣了,求救地看向顾放。